往事回忆

那是2022年的春夏之交，在某县城一中体育馆的乒乓球桌上。旋球？对，那是一个旋球。愉快的高中生们并不熟练地发着球。球的轨迹各不相同。一声赞叹，那是一个旋球，划过优雅的弧线，从球网上飞过，又弹回发出者的桌上。

旋球的发出需要一定的技巧，能够回弹的旋球对一群业余的高中生们来说，更多的是无意识的奇迹。大多数被发出的球，都像凌乱飞舞的蝴蝶一样不可预测。

糟糕的发球者，四处飞舞的球。有的球侥幸过网，有的球却无力过网，嗒嗒地在桌面回弹两下，然后轰然坠地。就像那年夏天，那场决定了大多数人人生的考试一样，在十二年苦读的最后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坠落。

毕业后我和舍长——也是我高三住宿时期玩得最好的朋友。两个人聚在一起打过很多次球，却再没有打过那年夏天那样有趣的好球。

奇怪的是，也许是高中过得太苦，即使被高考和现实困扰至今，也很少做关于高中的梦。于是我只好开始想象，在无数个无数个恰到好处勾起回忆的瞬间，想象自己依然站在高中校园里，像歌词里唱的一样：乒乓少年背向我，沉默地注视，无法离开的教室。

高中很苦，然而苦里却蕴含着一种希望：那是那个小城最好的高中，每一分的提升都会带来一丝喜悦，每一道题、每一个人都在帮助你走进想象中的学术殿堂，然后在那场考试之后和其他同样特别的人站在一起，最终获得一个相同的身份。

如今看来，所谓对学术和知识的渴求不过是海市蜃楼。然而，痛苦不会消失，因为我追求的是虚无缥缈、再不可能追寻得到的事物。在一切看似如此明了的现在，其实我到底在追寻什么，又在痛苦什么呢？